2005年5月26日 星期四

酷@異化建築︰同志專業師自信抬頭!

酷@異化建築︰同志專業師自信抬頭!

本文多所篇幅摘自台大畢恆達「性別與環境」課堂上王啟芳、張之芃、黃清和與 對K. H. Anthony (2001) 的報告摘譯。為文對話對象為同志社群,目的在現有的運動組織網絡上,利用國外團體經驗,召喚專業者(如:建築師、會計師、保險規劃師、金融業、律師司法界)同志們組成職業團體,為自己的專業和作品相互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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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同志精品店工作時,有次晚間九點多接近下班的時刻,一群開朗、自信的上班族,五個人一起在笑談中走進小小的店裡,瞬間讓夜幕低垂的小店感染了熱鬧的情調。引人注目的是,他們都穿著相同的裝扮:深紫色霧亮的襯衫、暗鐵灰色西裝褲、啵兒亮的高級皮帶頭和皮鞋。合身的設計師剪裁讓任一人單獨出現都相當自信,五位走在一起比影集《慾望城市》的前衛貴婦們還耀眼。

一問之下才知道,他們的確是在同一家壽險業上班的同事,其中兩位還是伴侶住在一起。五個人湊在一起剛好一個小組,有共同的業務目標、責任區、甚至休閒生活。問他們這麼張揚,不怕惹人白眼或招來困擾嗎?他們很輕鬆的回答:還好耶,因為保險業不常坐在辦公室,常常都在外面拜訪客戶,跟同事的互動不大。實際上,主管也知道他們的事,這套時尚的「制服」主管也有參與決定。反正壽險業就是要看業績嘛。不知道是不是一群GAY在一起妖力比較強,這組的業績常常是該部門的佼佼者。「別人頂多眼紅,也比較沒有因為我們是同志而招來白眼。」他們眼中的自信,比霧金紫色襯衫的反光還耀眼。

隨著接近打烊時間,我望著他們神采奕奕離去的背影,心想著:我和他們都算是幸運的同志,可以在友善同志的職場、甚至同志自己經營的公司工作。這跟很多在工作時必須小心遮掩性身分,害怕因為曝光而丟了工作的大部分同志比起來,算是非常難得的。

■ 從職場上黯然退場、隱性埋命、無法進場的同志

台灣同志人權協會在2003年世界人權日發表的同志權益調查結果指出,三成同志曾親身經歷人權侵害及歧視,六成同志曾目睹或耳聞同志遭歧視。最常發生歧視的場所中,工作職場歧視佔所有場所的24.1%,僅次於校園、家庭。(註一)別以為這不過是冷冰冰的數字而已,事實上,即使在「兩性工作平等法」推行之後,仍然有同志活生生地因為性傾向歧視而丟了工作。

2003年中,台灣同志諮詢熱線協會向社會公佈的電話求訴個案種類裡,相當多人因為性別氣質和性傾向而倍受歧視。

一位求援的陳先生說,起初面試時,女老闆非常賞識他的能力,二話不說就被錄用了。但工作的半年間,女老闆卻常常挑剔他的髮色、首飾,甚至中性的穿著,還私下向同事說:「陳先生是個 Gay,小心他會性侵害你喔!」最後,女老闆在他離職時仍然義正言辭地說:「你看你男不男女不女,再說又是個Gay,憑什麼這樣跟我說話?!」(黃兆璽、陳怡靜 2003.7.1)

陳先生這樣的情況並不是單一個案,許多不知名的同志默默地在工作時隱「性」埋「命」。不僅得避免人家問起婚姻與性向,更為了保住飯碗而不能表露自己生命中最真摯的情感。

遠在半個世紀前的美國(根據眾院撥款委員會發表國務院保密處長福德的報告所稱),自從一九四七到一九五三年,六年之內國務院職員已有四百二十五人因同性戀愛而被免職。反觀五十多年後的台灣現況,經過了同志人權或信仰團體的努力,國防部最後修正「同性戀不能當憲兵」的迂腐條款、去年台灣也按牧了第一位牧養同志教會的同志牧師,讓軍事和教會界的同志工作權利露出一道曙光。即使如此,職場對於同志的態度普遍仍是不友善的。教育界雖有輔導特殊教育班的同志教師自信站出來,而絕大多數的同志老師在相對封閉、保守的學校環境中,仍選擇默默地付出教學熱忱、以同為弱勢的身分教導學生同理心的重要。警察界也有男員警因為舉止較女性化或交了同性伴侶,最後被人惡意曝光性向,轉調內勤或外縣市。

很多同志必須隱藏性傾向,不像異性戀可以堂而皇之地談論另一半、昨天的約會如何如何,以致於他們在工作場合覺得孤獨與疏離。如同中古世紀歐洲追殺女巫、白色恐怖時期國民政府剷除匪諜一樣,同性戀成為另一個想當然爾的汙名,從十七世紀開始就荒謬地與諸多罪惡連結在一起(guilt by association)。羅織不同的藉口,目的都是讓主流握有權柄的人剷除異己,以致於他們傾向保持沈默。

■ 專業群交Party:同志建築師好樣的!

我們其實不用感到過度悲傷。或者,我們其實也沒有限於哀悼的本錢。了解同志在勞動市場中的現實面,只是要幫助我們點出問題;霹靂嬌娃們聯手出擊,沒有克服不了的困難!誰也不能袖手旁觀。別人努力之後,等著搭便車的人將發現:過去的冷漠、妥協,會使得自己恰好不幸陷入歧視困境時,卻發現找不到人出手相救。

「我沒有時間去搞運動、走街頭,我只是安分守己的上班族。那麼,在我自己工作的行業中,我能用我的專業做什麼呢?」也許,我們可以從國外同志在建築界殺出的一條血路,來思考如何進行友善同志工作環境的拓荒。溫思頓.雀兒渠(Winston Churchill)說過:我們塑造了環境,之後環境同樣會形塑我們。而在建築專業裡的歧視,也可以延伸解讀成對所有環境使用者的歧視,擴大結盟的人群。

對女性、少數族裔、弱勢性傾向而言,在建築界會遭遇到求學受阻、專業能力被懷疑、進入職場門檻高、開始工作後又升遷困難等職業區隔。似乎有了無形的「玻璃天花板」,讓弱勢者難以晉升高階主管、或接下重量級的設計案。然而另外有些勞動研究顯示,如果優勢男性去做了女性化的工作(如:護士、幼稚園老師),則會形成另一種「玻璃手扶梯」的推力,即使男生真的喜歡照顧基層病人或幫小孩換尿片,但周遭的人仍會一直鼓勵、期待他往主管職前進,或為他安上一個較為專業的頭銜。(例如:一樣是作化妝品專櫃銷售的工作,男生會換稱為「美容彩妝師」。)

在建築專業裡,上面兩種工作中的性傾向區隔也同樣發生著。在異性戀老闆管理下,必須進入男人結盟(male bond)才有較大升遷機會,女性或同志很可能因為錯過私下聚會或交談,而損失發展的重要訊息。但相對的,也有聽過基層的異性戀設計人員抱怨,因為有很多有名的建築師或設計師都是同志,他們的性傾向不一定為人所知。如果本身是同志的話,美感同好或人際關係較近,比較容易得到好的評論或設計機會。少數人形成集團之後,可以幫助同樣的人搏扶搖而直上。

想要像文章一開頭的那五位壽險規劃師一樣,能夠自己人幫助自己人,一同工作與玩樂的話,還得面對某些「好出身」的人與強勢族群的壟斷。葛蘭特和曼恩(Grant和Mann)在1995年出版的《非裔建築師的專業地位》調查報告,主要發現:最大的非主流群體是黑人女性建築師,有1/3(37%)的受訪者在歷史上對黑人友善的大學裡獲得學位,平均五位受訪者就有一位(20%)是從哈佛大學畢業,其他從白人學校畢業的黑人則相當少。

到這裡,我們已經發現同志在專業工作時會遭遇阻力的來源:從選志願、教育、入行到升遷的機會,皆偏向由異性戀者主導。弱勢族群面臨了自己被「玻璃天花板」擋住出頭的機會,而又不一定搭的到自家人的「玻璃手扶梯」。這樣一來,我們有什麼方式改變現狀呢?對外,社會應該看到「經營多樣性工作環境」、「同志翻修繁榮都市老社區」兩項重要性。對內,成立同志專業者團體(如:教師同盟、金控同志公會、記者傳媒同志聯網、同志建築與設計師協會、同志運動員聯盟等),則可以相互運功加持(empowerment),更進一步挑戰專業典範。

一般老闆為了溝通方便、容易管理,傾向找跟自己屬性相同的人一起工作。然而,瑪莉蓮.駱登(Marilyn Loden)啟發性提出:經營多樣性(managing diversity)卻可以創造一個彈性、多元的環境,讓所有員工都能在此發揮所長。

對老闆而言,沒有提供多樣性可能付出的成本,除了無法豐富團體工作、銷售不佳、改革有限、生產力縮減,還有:1)彼此有誤解的價值觀和行為,因而導致員工間疏離;2)主管與員工溝通的斷裂、誤解員工;3)誤解其他人的行為而造成種族主義或歧視;4)由於缺少溝通和員工疏離,而導致不必要的昂貴歧視訴訟。

走出公司內部、在很多城市裡,同志是都市空間的開路先鋒,挽救了衰頹的區域,為其注入生氣。一如紐澤西州的同志透過經營銀行貸款和房地產仲介,讓破敗的城鎮縉紳化(gentrification)晉升為繁榮的同志區。台灣的晶晶書庫同樣有生花妙手,一棟大片明亮落地窗的同志書店,裝潢刻意不走時髦、冷調的中產菁英路線,而是改建自日式官方宿舍、一棟屋齡有四十年的老建築。現代的同志透過建築,與人們過去的歷史、記憶相連結,原來同志並不遙遠,就是人們身邊的朋友、同事或家人。

不過,我們不能抱著「等到大環境改變之後,我再享受就好」的心態。現在你不行動,幸福的未來就不會到來。怎麼做呢?可以從邀集同業裡的同志,定期聚會、進而成立團體開始著手。

安娜·莫爾(Anne Moore)提到,少數族裔和女性擁有強烈的創造能量,他們渴望工作、渴望能在傳統既定是白人男性的場域裡有表現的機會。大部分的弱勢建築師團體,目標包括了:1)增進她們會員在專業上的地位;2)經由活動與展示會員作品,促進會員在建築界的能見度;3)提供工作與進修的網絡;4)凸顯會員在專業領域上的特殊需求。

而同志建築師團體如OLGAD(Organization of Lesbian and Gay Architects and Designers)在上述基礎之上,則進一步發揮了酷兒們的特色。他們還要︰5)尋找並認定同志在建築設計上的貢獻;6)界定在同志運動中的空間場景;7)分析同志的獨特美學,也就是「酷異設計」。另外也有超過100位會員的CAPA(Castro Planning+Action)在1995年成立,則關注社區、房屋政策、同志能見度等議題。

同志專業者團體的成立,不只是被動地要異性戀主流社群接受,或者在原本的遊戲標準裡玩出明堂來得到肯定。原本工作上的標準(例如:長期加班、不顧家庭、居家空間是以夫妻核心家庭為設計),會不會本身就帶有偏見?這麼一來,愛搞怪的同志,更有潛力提出足以動搖目前傳統價值的工作典範。

公開出櫃的同志設計師強納森·布爾史丹(Jonathan Boorstein)便提出「酷兒設計美學」。不同以往的設計,酷兒美學有三特點:敢曝(Camp),一種嘲諷或顛覆的觀點;扮裝(Drag),裝飾某些東西以達到戲劇或特定效果;化腐朽為神奇(Bricolage),聚合某些元素以建立酷兒的自我認同度或向其他人透露酷兒身分。
同志文化注入不同的專業領域,能幫助推動創新,酷異化的工作場所也因為多樣性工作者的開展,更易尋求突破。

■ 上吧!寶貝

去年2004年,無論在什麼工作位置的同志都感受到社會非常大的打壓、不友善的氣氛。從年初令人心痛的農安趴,到年底焚書坑儒的假分級制上路,政治氣氛讓我們不得不警覺:弱勢們已經是在熱鍋中逐漸煮沸的青蛙,如果我們不尋求反抗、站在一起,很難想像未來還有什麼更恐怖的殺手鐧對我們磨刀霍霍。

同志工作權的爭取,不能光靠南北兩個大型協會。就好像工運有全國總工會、縣市產業工會、企業本身工會層層分級、擴大聯盟一樣,同志的團體除了校園社團和休閒性團體之外,未來可以更積極地由職業、專業者組成團體。期待不久的將來,真的有同志會計師、司法同盟、記者傳媒同志聯播網、運動選手酷兒陣線、金控同志公會這些五花八門的團體醞釀出來。同志不只是各產業的中流砥柱之一,更能將酷異文化的顛覆、反動特色,造就各工作價值中的新興典範。如同文章一開始提到的願景一樣,在友善同志、擁抱多樣性的公司工作,不再是夢想。



註釋:
註一、
該研究以同志場所及同志大型活動(如2002、2003年台北同玩節攤位發放)進行抽樣,先姑且不論其抽樣過程、測量效度、代表性、甚至同志「母群」如何界定。在這個調查結果中,哪一個歧視場所的比例高低不是重點(可能因為學生參與活動的多,因此多抽了,造成選答校園歧視者的人比較多),但的確透過調查呈現出來了三塊各個同志人權團體都長期關注的場域:校園、家庭和職場,這其實已經涵括了個人在現代社會生活中公領域(工作)、私領域(家庭與伴侶),以及與再生產相關連的教育三大部門。除此之外,消費之下的休閒生活似乎較有不觸及歧視的餘地。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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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恩蕙 (2003.12.21)。〈天譴說與工作權訴訟 並列第一 愛滋權益促進會公佈年度侵權新聞〉。民生報,A7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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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正哲,〈晶晶書庫:一路走來〉。刊於晶晶網路書庫http://www.gingins.com.tw/
陳鴻偉 (2003.07.07)。〈警察同志 沉默的人民保母 全台推估約有一千五百人 擔心出櫃飯碗不保 掩飾技術佳 讓大家多年相安無事〉。聯合報,A11版。
陶福媛 (2000.01.16)。〈同志家庭〉。民生報,36版。
黃兆璽、陳怡靜 (2003.07.01)。〈你是Gay 所以你被fired 職場歧視比比是 求職面試勿談私〉。星報,14版。

走不動的女體與穿國界的資本

在RCA案中,「什麼能移動?什麼有價值?」成為全球資本市場與當地社會成本的競爭與合作過程中,最關鍵的決戰因素。

由美國多方資本所組成的RCA,原先從東北區將廠房移動到四處美國中西、南部,再移動到台灣,一九六九年設廠。每年營業額近百億元,曾多次被台灣政府評定為外銷模範工廠。

根據工作傷害受害人協會前秘書長顧玉玲(2001)的記述,由於「台幣升值導至利潤下降,RCA才於一九九二年停產關廠,逾萬名耗盡青春的中年女工也就隨之失業。一九九四年,趙少康揭發RCA廠嚴重公害污染問題,經環保署、工研院調查研究,才發現RCA廠多年來直接傾倒有毒廢料、有機溶劑,造成廠址土壞、水源破壞殆盡,技術上無法整治,已成永久污染區。連離廠區二公里遠的地下水都含有過量的三氯乙烯、四氯乙烯,超出飲用水標準的一千倍!已離職多年的員工更陸續傳出罹患肝癌、肺癌、大腸癌、胃癌、骨癌、鼻咽癌、淋巴癌、乳癌、腫瘤等職業性癌症,已證實至少有一○五九人罹患癌症,二一六人癌症死亡,一○二人罹患各式腫瘤,專家指出,RCA員工的罹癌率為一般人的二十∼一百倍! 三氯乙烯、四氯乙烯等有機污染物,在科學上稱之為DNAPL,意即很難清除,形成永久性污染。對人體的危害,則藉吸入、接觸、飲用等途徑。廠裡的老員工至今回憶起來,都感慨地說:『難怪那些外籍主管都喝礦泉水,只有我們這些傻工人,天天喝毒水,住在廠裡,吃在廠裡,連洗澡的水都是有毒的!』」(顧玉玲,2001.5.9.,〈 台灣綠色矽島的黑色危機〉,《自由時報》。)

面對著畫面中哭訴「沒有了乳房,這那叫女人」的乳癌女工,我不忍直視她的身體。為什麼大企業有恃無恐,而活生生的工人走投無路?我認為兩者差異最大的因素在於「移動力」。

雖然目前資本主義下的勞動力是屬於勞動者的,勞動者可以「自由」選擇把勞動力販賣給誰?要不要賣?以及,到那裡賣?現代工人雖然不像歐洲封建時期「農奴」的勞動力不僅屬於地主,且人是依於土地的,很難移動;但是現代工人也不那麼「輕易」移動,RCA女工則屬於這一群人,她們的親屬連帶、財產、文化資本等都是局現在台灣當地的。然而資本的流動卻不然,RCA從美國到台灣建廠,脫手後廠房土地轉賣給湯姆生、湯姆生再轉給奇異公司。一如「賣命工作的誘惑」中提到的ValuJet航空公司空難責任難以歸屬一樣,RCA癌症化的女工求償無門。

該土地得到了兩億整治(即使沒有多大成效),人肉卻得不到任何職災賠償。「人肉比不上土地」,謝國雄(1992)用過就丟的人肉邏輯依然明顯。當擁有勞動力的人肉失去勞動能力、無法為資本所用時,便可拋棄。謝國雄指出台灣職災的三個特性:隱藏化、異常化、補償化。當RCA的例子被爆料出來後,即使去隱藏化,也仍然打不到那個不提供安全工作環境的資本。而台灣在打跨國求償官司的同時,我們不得忽略的是:會不會有其他像RCA一樣的資本(如:核四、拜爾)讓台灣的工人身體和土地,繼續暴露在危害之下。即使RCA的例子求償到了,我們仍然必須關心國家是否能在未來職業災害防治的法律與行政管制之上,以台灣利益為主地思考與行動,而不是成為跨國資本運作下成本外部化的諂媚者之一。